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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12日,博鳌经安春季资本研讨会在中南大学商学院江湾楼举行,海内外上市公司董事长、总经理等一众高管,中南大学商学院教授和金融投资机构专业人士济济一堂,就如何“凝聚博鳌经安智慧,助力高质量发展”交流观点、碰撞思想,输出有益建议。

金鹰基金专精特新基金经理刘忠腾受邀出席研讨会,并做主题演讲《工业母机,大国重器》。

以下为演讲全文:

尊敬的各位领导、企业家,以及投资人,大家上午好!

非常荣幸今天能够来到长沙,来到博鳌经安论坛,进行主题演讲。在此前,我与一些企业家进行了沟通,从宏观看整体制造业板块,今年短期的恢复是比较弱的,我们的信心也比较弱。

一个月前,博鳌经安论坛组委会联系我进行主题演讲,我与主办方一拍即合,因为我们研究和探讨的方向是一致的。过去一个月,我去了很多制造业企业,包括江浙的光伏制造企业,西安/成都的国防军工制造业,以及长沙的工程机械等,各地的产业集群企业我都走访了一遍,我感觉,短期复苏虽然相对弱一些,但长期趋势是向好的。


今天我想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当前的主题,中国具备全球唯一完善的工业体系,中国工业产值全球最大,不过,大而不强。我们的工业产值已超越所有国家,但在核心领域并没有培育出非常强大、伟大的公司,原因是什么?最底层,是因为缺乏工具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
举个例子,我们都知道,中国的半导体一直被美国卡脖子,卡在哪里?卡在半导体制造环节,半导体制造真正缺的是光刻机,但我们被美国限制,并没有光刻机这个工具,这就没法造出14纳米芯片,产业就做不大、做不起来。

同样,在制造行业,我们也没有很底层的工具,导致高端领域一直做不起来,这个领域就叫做工业母机,俗称机床。今天我主要分三个方面来汇报。

我的标题是《工业母机、大国重器》,它是整个工业最底层,也是最核心的工具。三个环节:

首先看产业的概览。工业母机是代表先进制造产业高低水平的象征,工业母机在全国范围内有着千亿规模的产值,基本上中国已经是全球第一大工业母机的生产国和消费国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但是在高端市场,我们没有份额,这也是当前的现状。而工业母机又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,我们绕不开这个工具。

工业母机可以说是工业制造业的底座和生命线,回顾工业母机的发展历史,建国初期,我国打造了“国营十八大罗汉”,建立了工业母机、机床制造的工业基础,这是第一个发展阶段。

2000年之前,迎来工业母机第二个发展阶段,当时整个发展历程主要以国营企业为主,国营企业具备更多资源整合条件,发展得非常好。但2000年之后,中国加入了WTO,外资先进的机床制造企业进来了,由于工艺和技术水平的差异,国营企业掉队了,这时外资在中高端市场逐步占领了国内市场份额,面临着民营企业崛起的转折点。

2012年之后,不少优质民营企业家在工业母机领域深耕底层技术,通过一系列基础研发,做出了拥有核心竞争力的工业母机产品。所以现在走到第四个阶段,以民营企业为代表的工业母机厂商开始崛起,未来中国制造业大而不强的现状有望改变,走向又大又强的工业制造业格局。

第二,工业母机或者说机床本身有什么作用?其实整个工业制造业领域都是能用得到的,特别像国防军工、器械、汽车制造,以及消费电子,甚至是中低端的新工业都能用到。

工业母机整个市场规模在2000亿,虽然市场规模大,我国已经是全球第一大消费国和生产国,但是底层的核心零部件仍依靠进口,比如说机床的大脑,数控系统,仍有60%-70%依赖于进口,高端刀具也有一半以上依赖进口,机床的主轴甚至是丝杠环节,有接近90%依赖于进口。如果国外在零部件卡了我们的脖子,那高端机床基本上就造不出来了。因此,目前我国工业母机呈现大而不强的局面。

需要说明的是,机床其实是很传统的工业制造产品,并不是所有机床都被“卡脖子”,只是在高端机床,占比10%左右的五轴机床是高端机床核心代表,其次则是中高端机床,即数控机床,也是机床里比较被卡脖子的环节。

简要介绍一下,机床分为两类,一类是金属切削机床,另一类是金属成形机床。

我们看一下中国和国外的产业代差,以及未来为什么能够弥补这个产业代差?首先,在高端领域只占比10%的市场规模,这个领域即使在国内市场,也几乎没有份额,终端领域三分天下格局,外资、国企和民企都有一定份额,低端市场因为门槛比较低,所以基本上以国企和民企为主,这块市场利润空间相对比较保守,目前被“卡脖子”的是高端机床市场。

虽然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机床生产国和机床消费国,但没有一家机床企业能够进入全球前十,这也是当前卡脖子的一个点。中国机床厂商无法进入全球前十,本质原因是什么?因为零部件造不出来。

零部件主要是两个环节,一个是数控系统,数控系统是机床的心脏或者大脑,没有一个好的数控系统,机床就像是一个四肢发达、头脑简单的机器。另一个是传动系统,可以理解为是机床的骨骼,起到支撑机床运动和传动的作用,在这块有很多很核心的零部件,我们一直被卡着脖子,国产化率不足20%。

纵观国内大的机床企业,传动系统,包括数控系统,很多都是外采。虽然国内也有相应厂商,比如华中数控,在国内数控领域处于领先,但在国外却是一个非常初级的产品。包括刀具领域,湖南株洲也有刀具硬质合金公司,在硬质金属切割领域,国内有越来越多的厂商进行国产替代,但国外厂商仍占据一半以上市场份额。还有丝杠领域,国产化率非常低,都被国外厂商所占据,国产的产品质量、产品可靠性和产品寿命远低于国外。

举个例子,我国刀具的切割精度,虽然与德国和美国的高端水平相比还有差距,但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替代日本中高端的水平,不过,这也只是在性能上,在可靠性上仍然会弱一些,别人用10年不坏,我们的用3年,产品就出现偏差,精度开始下降。整体的性能、可靠性、使用寿命和产品后期,包括迭代,都是我们需要追求进步的方面。

既然看到了差距,那应该往哪些方面弥补?该怎么弥补、怎么赶超?这也是我最近在研究和思考的方向。未来工业母机的产业趋势,是向更明显的自主可控、数控化的方向走的。比如说五轴机床,这一最高端的机床,国内厂商正逐步出现,当前的机床从手动到数控的趋势,从两轴三轴机床逐步向四轴五轴机床迈进,从简单加工向精密加工的过程进行演进,这一产业演进过程中,国内企业具备非常明显的优势。

其实有一个很核心的问题,国内对于技术研发投入的总量非常大,而且技术迭代版本远远快于国外。国内半年迭代一个版本,国外则是两三年才迭代一个版本,相较而言,国内厂商后发优势快一些。从这个角度分析,相信国内优质企业,特别是民营优质企业,可能跑得更快些,更快占领市场。

此外,数控化率近几年也在逐步提升,2020年,已经提升到接近40%,未来要提升到60%以上。相应的数控机床在精度、效率、安全、性能等方面都有明显优势,这些领域也是国内的优质企业所研发的方向。

五轴机床是目前卡脖子领域非常尖端的产品,主要用于航天航空和国防领域。我去过西安的很多军工企业,基本都是国外厂商的产品,其实有关方面希望能够实现全国产化,但国内企业的精度仍达不到。

可喜的是,国内企业,比如说株洲某硬质刀具企业,已经开始把产品给客户进行试验测试,包括一些机床企业,也开始逐步把产品送到先进制造企业进行产品测试和共同研发。

虽然在这个领域国产化率非常低,基本都被卡了脖子,但从我交流和调研的情况来看,还是非常乐观的,我也十分看好国内优质厂商在高端机床领域对国外进行替代。这是我总体的观点。

政策方面,很高兴的看到,国家层面对高端数控机床母机有了非常强大的政策支持。

我们做投资本身是赌国运,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,大概率是会赌赢的。中国发展蒸蒸日上,核心抓手有两个:一个是科技领域,一个是制造。科技领域学的是美国硅谷,美国西部作为火车头,带动美国经济增长。制造领域学的德国,德国工业制造4.0,我们都是在向发达国家学习。

今天到场的,有产业界的企业家,资本圈的投资人,有博鳌经安论坛组委会的领导。资本圈关注的是产业机会,产业界的企业家更关注未来的空间,所以我们希望看到资本圈和产业圈共同努力,祝愿中国制造业有更好的发展和美好的明天。

谢谢各位领导!

刘忠腾

金鹰基金专精特新基金经理,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+金融学硕士,曾任职于埃森哲等产业咨询机构,历任金鹰基金计算机/军工/机械研究员,基金经理,多年专注于科技和先进制造领域的研究,擅长捕获成长性投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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